国家一级墙头劈叉运动员

荤素不忌,CP不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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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澜】长情无尽

*梗来自 @脑炎少年老盐 

*剧情源自原著里冰锥那一段的怨念,承接大结局后,原著向。


*


一块指甲大小的石头碎片被赵云澜像丢硬币一样弹到空中,又稳稳当当的以手掌接住,夕阳渐渐隐没于天地,最后一丝余温擦过他纤长的手指,碎片被暖光镀上了一层亮色,眨眼间又随着擦黑的天幕回归沉寂。

烧尽的一截烟灰落在桌上,赵云澜这才发现没抽上几口的烟已经燃尽了。

鬼王生魂成圣,昆仑脱离轮回,四圣沟通天地再次落成四柱,随着沈巍那截生了嫩芽的大神木枝丫与功德古木相伴而生的两棵大树树冠的散落,一切尘埃落定。在大封分崩离析后,女娲留下的后土大封石本应一同泯灭于幽冥,大封石却在消散前于天地间留存下最后一块碎片,落入了赵云澜手中。

大封石曾承载过女娲的记忆和昆仑君守大封时与小鬼王的一段往事,这一块碎片中自然也封着一段过往,赵云澜隐约有些猜测,却一直没有去触及。

可赵云澜实在是被三番五次做梦时,林静在地府镇魂灯密室里那句‘疼晕过去两次’扰的寝食难安。

他又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碎片,沉默许久才深深吐出一口烟雾,在烟头忽明忽灭的光斑中闭上了眼睛。

与赵云澜上一次进入大封石封存的女娲记忆时不同,碎片中承载的这一段过往仿佛无声电影,除却功德古木微光笼罩的那一小块地方,便只有隐隐流动的黄泉忘川和无边无际的万丈幽冥。

他借着微光看到了大封石上愁眉苦脸的假和尚,也看到了被冰锥钉在功德古木上的沈巍。

沈巍不知道与鬼面说了些什么,被激怒的鬼面扬手扇了一巴掌,赵云澜咬紧了牙关,几乎克制不住的想要摸出镇魂鞭,但他同时清醒的意识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好将自己死死钉在了大封石旁,无能为力的任凭愤怒与揪心漫延。

沈巍唇角刺目的血迹与鬼面搅动没入他心口的冰锥让赵云澜沉下了脸,胸口像是被人拿着钝刀子割肉,一时半会儿割不下来,便只好千百下的落下刀子,将难以忍受的痛楚无止尽的延续了下去,疼到麻木时甚至有一瞬间他觉得连自己的心跳都渐渐地消失了。

沈巍被漆黑镣铐锁住的身体像是痛到了极点不断颤抖,面色苍白如纸,额上也布满了冷汗,可就连濒临晕厥前透出的那一丝虚弱恍惚也被他藏得好好的,哪怕这人看起来格外的狼狈,却仍旧挂着讥笑面不改色的与鬼面交谈。

直到鬼面再次将冰锥狠狠的插入沈巍的胸口时,赵云澜控制不住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口中蔓延的血腥气勉强定住了他的理智。

沈巍已经疼晕过去了。

赵云澜下意识的想要离开大封石碎片,却仿佛从里到外都痛到麻木,一时间竟然连呼吸都忘记了,直到假和尚诵经的白光触及到功德古木唤醒了沈巍,他才缓过神来。

沈巍对林静说了些什么,林静哭丧着脸爬上了功德古木,双手握住了沈巍胸口的冰锥一口气猛地拔出,从胸口喷出的血溅出了很远,他却一声不吭的忍了下来,连身体下意识的挣动也被镣铐锁死,被冷汗浸湿的头发贴服在脸旁,眼神涣散到赵云澜几乎以为他又晕过去了。

赵云澜看到沈巍无意识的开合干裂的嘴唇,接着他听到了这段过往中唯一的声音——

“昆仑……”

沈巍从来没有流过泪,而这两个字炸响在赵云澜耳边时,他却仿佛接住了那不曾存在过的几滴泪水,重于千金,压在他的胸口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眼前似乎浮现出几千年前懵懂无知的小鬼王坠在他的身后,小尾巴似的跟着他踏遍了千山万水,一双直白坦然的眼盛着毫不掩饰的喜欢叫他昆仑。

一瞬间,这两声昆仑仿佛重叠在了一起,赵云澜终于忍受不住逃离了碎片承载的这段过往。

大封石的碎片化为尘粉,又被穿过微开的窗户吹进的一阵微风扬起,飘散在空气中,再也寻不到踪迹。


*


沈巍推开家门时,整个房间黑漆漆的没有开灯,浓烈到呛人的烟味让他蹙紧了眉头。

赵云澜坐在客厅的椅子上,黑暗隐去了他面上的神情,只有香烟燃烧时的一点火光能少许看到他微微下沉的嘴角。

沈巍皱眉看了一眼烟灰缸里堆成小山的烟头,迈步往赵云澜身边走去,路过顶灯开关时,自然而然的伸出手——

“别开灯。”赵云澜声音有些干涩:“……你过来,坐下。”

沈巍顿了顿,走到赵云澜身边拉开了他身旁的椅子坐了下去。

“云澜?”沈巍投给赵云澜一个疑惑的表情,掐走了他手里抽了一半的烟:“你怎么了?”

赵云澜:“你和我说说,你被鬼面冰锥穿心带到黄泉幽冥的时候……你疼不疼?”

这不是赵云澜第一次问他,当初在地府时便问过一次,彼时这人一身血渍面色惨白,却硬是摇头否认。

沈巍不知道赵云澜为何突然又提起当初的事情,他本能地摇了摇头,声音平缓坚定:“不疼。”

操蛋的,赵云澜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声,脸色前所未有的差,他烦躁的想要再点根烟,却发现连烟盒带烟灰缸已经被沈巍推的老远。

赵云澜抓了一把头发,突然有些脱力的靠在了椅背上,脚后跟将将搭了个椅子边儿把自己的一条腿曲起来:“我看见了。”

沈巍一愣,一时没能理解赵云澜的看见是指看见了什么。

赵云澜没有看他,惯常夹烟的两根手指蹭了蹭,最后抵在了唇边。

他的声音有些含糊,带着点无力和沙哑,像是累极了:“鬼面的那根冰锥把你钉在了功德古木上,你那一身黑袍根本看不清楚到底哪里染了血,哪怕你全身被血浸透了恐怕我也分辨不出,但是你脸色骗不了人,也是实打实的真给疼晕过去了……那冰锥是什么做的?”

沈巍放在膝盖上的手紧张的握成了拳头,他不错眼的盯着赵云澜,声音放的极轻:“……黄泉水。”

“哦,难怪。”赵云澜放过了自己被咬出一排牙印的手指,声音清楚了些:“旁的我也不想多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可你怎么就对自己这么狠?”

沈巍垂下眼,膝盖上握拳的手用力的有些发白。

操蛋的,赵云澜又默默地骂了一声,这次骂的却是自己。把已经揭过去的事情拿出来秋后算账什么的真他娘的不是自己的风格,可没看见的时候心里猜的那些比起真相来简直差了十个大鹏展翅的距离,他这会儿心里还跟被挖空了似的疼。

沈巍算来算去都绕着他转悠,舍不得让他伤一根毫毛,全算计到了自己身上,疼的苦的全自己囫囵个的咽下去,不怎么太戳人心肺又着实瞒不住的拿出来露个边角跟他讨个心疼,真正好叫人痛彻心扉的那些全被他藏的比万丈幽冥还深。

赵云澜拉过沈巍的手,轻轻的掰开他的拳头——起先沈巍还没缓过神来,手指捏的死紧,可后来大约是赵云澜的体温终于通过相触的手心渡给他了,这才顺从的舒展开来。

赵云澜在沈巍手掌上被他自己掐出来的指甲印上摩挲了两下,露出个苦笑:“你紧张成这样想来也是知道我在气什么,这事儿在地府时本来已经揭过去了,我不好再发作你什么,但是沈巍……”

赵云澜握住沈巍的手掌覆在了自己的胸口,他终于肯将视线与对方相接:“我心疼。”

当初赵云澜在看过大神木中封存的记忆后,沈巍曾说过他也不能免俗,他做过的那些哪怕再心甘情愿再默默无闻也希望有一天能被自己看见。

可说着自己不能免俗的沈巍又真正的给赵云澜看见了多少?

“我气自己比气你还要多一些,你就别和自己的手较劲了,伤着哪儿了我又要心疼个半天。”赵云澜放开了沈巍的手,黑暗掩饰了他微红的眼眶,只有嘶哑的声音泄漏出了一丝经过掩饰的情绪:“但是我好歹得让你吃个教训,以后别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可劲儿的折腾自己。”

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天塌下来还有我顶……有我在你身边呢。”

沈巍的眼睛一时间竟然有些发亮,黑暗中像是突然被撒进了一把细碎的光芒,一眼直接望进了赵云澜的心底,差点就让他忘了要给沈巍点教训的事情,一点脾气也提不起来了。


【暂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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