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一级墙头劈叉运动员

荤素不忌,CP不逆
核平主义,掐架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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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顾】蒲酒话升平

*贺端午,很短小。

*一颗金丝蜜枣粽。

*角色、背景均属于P大,其他都是编的,编的,编的。

 

 *


    五月五端阳,角黍糯香裹着一丝细微的艾叶清气漫向四巷八街,三两孩童腕上系着五色线跑过头晌市集的摊前,被那摊贩不带怒意的笑骂几声,又全不在意的嬉笑着跑远。

    侯府里一早就起了锅,这会儿正传来阵阵粽米香气。晨起练剑的长庚收剑立稳,原地平复了一下气息才将手中的长剑挂到铁傀儡的腰间,缓步往小厨踱去。

    “哎呀。”王伯手里正端着一盘还未剥的粽子往外走,迎面差点撞上长庚:“陛下您可别进去了,今儿端阳正是午月午日的日子,热得很。厨里头这会儿热得像个蒸笼,快去厅里坐着吧。”

    长庚接过王伯手中的盘子:“什么馅儿的?”

    王伯笑笑,长庚承统后十日里至少有九日是回侯府里歇着的,待侯府一应家将侍仆与往日里并无不同。起先大家伙还有些拘谨,渐渐地便也习惯这凡事都爱亲力亲为的皇上了。他算是先后瞅着侯爷和皇上长大的,心里头悄悄的说句不恭敬的,便是拿这二位当自己孩子一般疼着。如今这战乱消弭,皇上又是个天佑的治世明君,眼瞅着大梁家国安定,顾家总算是撂下了安邦定国的重担,瞧着这二人可以太太平平的过日子了,王伯便觉着自己百年后也有脸面去见老侯爷和长公主了。

    “金丝蜜枣的,可甜。”王伯拍了拍自个儿的手背,把胡思乱想的心绪稳稳的压回了心底。他回身从老厨娘的手里接过摆了五毒饼的竹器,紧忙跟在长庚后头往厅里去。

    长庚眉头微不可查的轻轻一皱:“子熹不嗜甜,没有别的吗?”

    “不妨事的。”见长庚惦记着自家侯爷的喜好,王伯面上又添了三分笑意:“这么多年来侯爷征战四方,鲜少有能在京里头过端阳的时候,若是赶巧碰上了在京的时候,府里头便备上金丝蜜枣粽,侯爷也只肯吃这个。”

    闻言,长庚眉头微挑:“上次药苦给他吃个蜜饯,他那神情都似吞了黄连一般,粽子倒是只肯吃金丝蜜枣的?”

    “侯爷和老侯爷都不爱甜,但长公主却很爱吃。”王伯望着院中光秃秃几颗劲松,仿佛看见了往年侯府五月里头那一丛丛开得正盛的牡丹,长公主的马前威风与老侯爷比也是不相多让,却不会伺候花草这些精巧活儿,那牡丹丛还是长公主的陪嫁丫鬟种下的,十分得长公主的喜爱,如今也都没有了:“长公主先天体寒,气血不足,极嗜甜。老侯爷向来宠长公主,端阳时只要是在京里头,长公主便要吃金丝蜜枣的粽子,老侯爷苦着脸陪长公主吃,侯爷却不肯。后来……”

    王伯叹了口气,说话的功夫二人已走到了旁厅,他放下手中的竹器才继续道:“后来侯爷就被元和先帝接进了宫,听说那些年原本在侯府时怎么也不肯吃枣粽的侯爷在端阳里却只挑金丝蜜枣的粽子吃。”

    长庚呼吸一窒,心里泛起细微的钝疼。

    “王伯,你又偷摸的和长庚说我什么呢?”顾昀正巧一步踏进旁厅,“别当我耳聋就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说些什么,是不是又说我小时候的什么糗事了?”

    王伯接过顾昀手里拎回来的艾叶,笑道:“侯爷,粽子正热着,快吃吧。”说罢,王伯便提着艾叶往厅外走去,临了回身细心的关上了旁厅的门。

    顾昀放下手中的酒坛子,一脸装出来的痛心疾首:“沈老爷子真是太小气,旧年时陈姑娘孝敬给他的九节菖蒲让他拿去酿了几坛子菖蒲酒,今年正是喝的时候。我想着去讨两坛子来,结果好说歹说也只让我得了这么一坛。”

    “陈姑娘身上有孕,年头便没有和沈将军进京。没了九节菖蒲酿酒,沈老爷子现下统共就这么三坛,宝贝得很。”长庚笑道。

    顾昀没再言语,一手撑着下巴去瞧长庚。

    长庚的手骨节分明,比他的要大上一些,几根手指捏着缠粽子的五色细线轻巧解开,几下便剥开粽叶,糯米的白被熟透的金丝蜜枣染成金黄一片,糯香夹着枣甜登时四散开来。

    这滚圆的牛角粽到最后转了个弯落入了顾昀面前的小碗里。

    顾昀心中阵阵慰贴,这当今皇上耐着性子给他剥粽子的模样真是怎么瞧也瞧不够。

    顾昀桃花眼里盈着一捧笑意,手指在长庚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掌心轻轻抹了一下,沾了粒他剥粽子时蹭上的糯米送入自己的口中:“陛下,今儿可是端午,赏臣喝一杯吧。”

    长庚心中叹气,为了口酒这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兵法大家如今把战场上的那一套套用兵如神的策略全拿来对付他了。

    “菖蒲酒利耳目,又正逢时节,一杯就一杯吧。”长庚拿方巾擦净了手给顾昀斟满一杯酒,随后就将那坛子酒放在顾昀够不着的另一边。

    顾昀登时喜上眉梢,忙小啄一口。这酒的酒香醇厚,带着一丝药味中和了微甜的口感,十分爽口:“方才你和王伯说什么呢?王伯从我身边过的时候我瞧他一脸的悲春伤秋。”

    “说这金丝蜜枣粽。”长庚方才止住的疼,又悄悄地爬回了心头。

    顾昀闻言便知道王伯又多嘴说了些往年旧事:“王伯老来念旧,你别什么都往心里去。”

    长庚看了一眼顾昀:“我听人说也有包肉的粽子,咸香适口。你爱吃肉,若是想吃的话等明年端午的时候我包给你吃。”

    顾昀一愣,这长庚宠他的劲儿可比他爹宠长公主不遑多让了。

    手指摩挲着酒杯的边缘,顾昀只觉心里头抓痒的厉害,这人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尽说些讨他欢心的话。这么多年的金丝蜜枣粽吃下来,那粽子虽甜,却从来没有甜进过心里,口中泛着苦的时候吃什么便都是苦的,如今心上人三两句话却如浸了蜜一般让他从心底甜到舌尖。

    长庚却没说完:“如今天下大定,再过两年蒸汽铁轨就能沿着两江铺遍大梁,灵枢院也在研发可民用的鸢。当年我许你的盛世繁景已渐渐有了雏形,我的将军早已为我安邦定国,无需再披甲挂帅驻守边境抵御外敌。往后每年待你四境巡防后便可归京,逢年过节再算上你我生辰,我们在侯府中都一道过了。”

    顾昀咬下碗中的粽子角,正好是一颗蜜枣。他拽过长庚便去吻他,口中的蜜枣被他推向对方口中,唇舌缠绕中,一人一半便分吃了去。

    “真甜。”顾昀一语双关,笑眯了眼。

    眼角的朱砂痣给这人点缀上多情的表象,但那本该多情的桃花眼中却从来只容得下给一个人的情意,顾昀只有对着长庚笑时,那笑才入了眼底。

    长庚简直被这笑晃的眼晕,强自镇定呆坐片刻稳下心神,才没有青天白日下就当场把人抗回卧房。他从怀中取出一物,探过身系在了顾昀的腰间。

    顾昀低头去看,是一个小巧的香囊。

    那香囊是软皮革缝的,没有绣花,是以佩在男子腰间也不突兀。只在香囊底部刻了个不太明显的花样,正是当年长庚送他的那把雕成割风刃的笛子模样。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长成这么一副玲珑心的?”顾昀侧头在长庚嘴角又偷香一口:“心肝儿,你又想让我疼疼你了?”

    没脸没皮的顾大帅可劲儿的撩拨早就开始心猿意马的太始帝,想是不知道作死二字是如何写的。

    长庚牵过顾昀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他没告诉顾昀,那香囊里除却朱砂雄黄与香药,还有一纸心愿。

    许下的是岁岁年年,长相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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