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一级墙头劈叉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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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顾】恶骨生花 11

*预警:现代paro,长庚 X 警察顾昀。

*跑跑剧情。

*前文请点合集。


*

沉在心底的重石悄然消弭无踪,长庚竟然奇异般的冷静了下来。

话一出口,多年来这些藏在遮羞布下的肮脏与龌龊全然没了遮挡,枷锁好像一瞬卸下,那条他用来画地为牢的线被轻巧的擦去,在无地自容的同时,心底的贪婪再也压抑不住。

一只手开膛破肚般撕裂他严防死守的欲望,从里面拽出了一颗真心。

顾昀会怎么想他?会觉得他恶心吗?

——他可以放肆一点吗?

绷紧的神经逐渐松弛,那些不肯放过他的声音也都了去无痕,长庚从泥沼里试探着踏出了一步。

 

顾昀察觉到长庚身体放松下来,那点莫名其妙的疯魔没了影,这才松了钳制他的手。

然而片刻前惊涛骇俗的表白让他一时片刻转不动脑子,杵在原地,闹心的恨不能把这兔崽子按在腿上先揍一顿。

 

长庚转过身,冷汗浸透了他的衣服,此刻湿黏的布料贴在他的身体上,束发的皮筋早就没了踪影,略长的前发汗湿,黏在颊旁。

他靠在墙上,微微垂眼,不敢去看顾昀:“你现在都知道了。”

 

顾昀:“你……”

 

“十六,”长庚打断了顾昀,没让他把话说完:“求你,什么都别问。”

 

顾昀:“……”

他还没决定好是来硬的还是上软的,这小崽子已经四两拨千斤的打上了太极,摆明了一副你强他就软,你软他要逃的架势。

 

长庚等了一会儿,见顾昀当真没有追问,松了一口气,收起了一肚子拿来搪塞的说辞。

顾昀与他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到让他控制不住的想起了方才的那个吻,这让他下意识的将视线落到了顾昀衣襟大敞的胸前。

密布的吻痕与狰狞的伤疤交错,仍在滴水的半长黑发垂落在肩颈,耳蜗中那枚小巧的黑色助听器不经意间无所遁形。

长庚把手背在身后,揪住了自己的衣摆:“……我都知道了。”

 

顾昀一怔:“什么?”

 

长庚因为方才的一番发作,此时面色略微有些发白:“你耳目上的事情还有、还有这三年的……你没有藏好。”

 

顾昀:“……”

顾昀今天先是被长庚不分青红皂白的按着啃了一通,又差点给迎面砸过来的表白撞的摸不着头脑,现在连一点打算瞒住的秘密都被彻底掘地三尺……而他甚至不知道长庚到底摸清楚了多少。

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倒霉到家了。

小崽子这才回国第二天,他出国念的专业难道叫福尔摩斯吗?

 

顾昀叹了口气,把遮耳的头发掖到耳后:“出任务的时候被震爆弹轰了个正着,视力和听力造成了一点影响,这都是小事。”

长庚指尖摩挲衣摆,那一小块布料在反复的揉搓紧攥中皱的不成样子,他想问问顾昀,他嘴里到底还能有几句真话?

震爆弹是威慑性的武器,爆炸时只有强闪和巨响,引爆时既没有弹片也没有冲击波,根本不会造成不可逆的生理伤害。

如果那个‘加莱’当真对顾昀用过震爆弹,十有八九是为了……活捉顾昀。

 

长庚犹豫一瞬,视线正巧落到顾昀脚旁的水渍上,他只好先把顾昀拽到沙发旁坐下,又去浴室拿了条新毛巾,绕到他背后给他擦头发。

“现在震爆弹已经是杀伤性武器了吗?难道营救和突袭的时候配给的威慑性武器是有了可替代的新型?”

 

长庚擦拭头发的动作轻柔,顾昀脑袋随着他的动作轻晃,眼睛微微眯起:“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钟老也对你的事情知之甚详,你们一直有联系?”

长庚也没打算瞒着他,爽快的应了:“钟老无子,对我一直很好,教了我许多,他在国外也有熟人,也给我行了不少方便。”

 

顾昀挑眉:“钟老教了你什么?”

 

“枪械、射击格斗和一些平日里不怎么常用的东西罢了,外头乱,防身而已。”长庚鼻尖耸动,顾昀刚洗过澡,居家的衣服上没有熏香,沐浴液根本遮不住他身上那股浓厚的中药味:“陈家是中医世家,陈姑娘给你开的方子是用来调理身体的还是戒断用的?我听说药物戒断容易反复,而且在出现严重反应的时候对药物的依赖性也很强……”

 

顾昀反手扣住长庚手腕,声音低了些:“钟老绝不会告诉你这些,这事是谁告诉你的?”

 

长庚没有挣动,视线落在顾昀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上,冰凉的体温通过肌肤接触通向心脏,鼓动声震响耳膜:“我不说你也知道是谁,我不会转眼就卖了别人的好心。十六,你能瞒我一辈子吗?加莱是谁?你们究竟有什么仇怨?李……我哥为什么要派你去卧底?你的毒瘾——”

“已经没事了,”顾昀松开了长庚,没有转身看他:“药物戒断会影响复职,我是自然戒断并没有药物依赖,陈姑娘给我开的只是调理身体用的中药方子。加莱是我们追踪已久的贩毒团伙头头,能有什么仇怨?公检法整个系统就是他的仇人,他也只是我们的针对目标……你还想知道什么?”

 

长庚知道他还有所隐瞒,但只要顾昀嘴里还能有一句真话,他就可以抽丝剥茧的窥视到真相,因此也不过多纠缠:“在李家我一直拿自己作个外人来看,因此对李家不甚了解,而钟老也不是会对别人家事多言的人。我一直不明白这个卧底任务为什么是你去,哪怕当真非你不可,也不该是我哥亲自下的决定。我出国前,奉函老先生曾说过一句话……”

 

长庚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他说我哥是想让顾家绝后。”

 

顾昀哂笑,他背对着长庚,因此长庚并没有看到:“怎么会?你已故的父亲是我的表哥,算起来我与李副部还是叔侄的关系,这些你也都清楚。李家根基在政,顾家在军,到我这里也算是最后一人了,没去部队里混出点什么名堂,进了公安系统在基层做个人民公仆而已。”

 

顾昀向后一靠,毛巾还搭在他的头发上,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遮住了眼睛:“李家很有话事权,几代积累的根基在那里放着,因此在你父亲去世后他就被提到了公安部的副部长这个位置上,只不过他还年轻,提的太快容易引来非议,这个位置他还要再坐的久一些罢了。你哥是个有想法的人,只不过这个社会不会因为你很有想法就一定会照着你的想法去运作……”

 

长庚:“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顾昀笑了笑:“对,你看得透,比你哥要强得多,但这话由我们这些人说出来难免令人心寒。大多数人一生的追求也不过是吃饱穿暖、幸福安康,亲朋爱人具在,腰包里有点盈余能够满足自己的欲求,因此在太平日子里生活惯了,就很难意识到阴暗面的存在,意识到了也很难有代入感。靠着共情心与同理心的一点伤感与义愤填膺什么都改变不了,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因此国家的暴力机关才是捍卫整个社会的磐石与护盾。”

 

长庚垂眼:“人只要满足于表象上的‘和平’就可以生存下去,只要看不见,就是不存在。”

 

顾昀叹气:“你哥坐在高处,眼里有这些,可他认为是自己的话语权不够,因此施展不开他的抱负……再说,当初救你出来牵扯出的跨国拐卖的团伙本来就是我和沈易在跟的案子,线人已经铺出去好几年了,我去是最合适的,换个人容易出岔子,你别想太多。”

 

长庚一顿,他在五年前回京的时候就已经接触到了顾昀交给他的顾家旧脉,如果李丰坐在那个位置上推行的政策没能得到实行,而他认为这是因为他的话语权不够——

顾昀就是他最大的威胁。

 

顾家没有野心,但他人未必会这么认为。任谁手握权柄时都会有野心,都应该有野心,拽下高位者以身代之,成为权力的主人,有野心的人如此想,就格外不能允许世上有人与他不同。

他有的想法,他人必定会有。

李家忌惮的是顾家有朝一日会成为撼动他们基石的隐患,既然是隐患就该拔除,不能任他成长为鲠在心间的毒瘤。

 

长庚低下头,在顾昀裸露在外的后勃颈处落了一吻:“好,我不多想。”

 

干燥温热的双唇一触即离,但顾昀自耳目不便后感官变得格外灵敏,微弱的电流一瞬贯入他的脊椎,让他难以抑制的轻颤。

 

顾昀捂住自己的后颈,动作过大导致毛巾掉到了地上:“长庚!”

 

长庚轻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确实是疯了,你如果看到我觉得闹心,我会尽量不在你面前碍眼,正巧李家的产业交到了我手上,一个烂摊子总要花时间去收拾。”

 

顾昀拿长庚这种软棉花毫无办法,他头疼的把自己摔进沙发里闭上了眼睛,索性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长庚扯过沙发上的盖毯给他盖在身上,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他在院子里冷静了一会儿,紧张到发麻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提示短信的震动音唤醒了他,长庚点亮屏幕,是一条来自‘杜公’的信息——

‘少东家,祝我们合作愉快。’

 

长庚面无表情的删除了这条短信,指尖滑过通讯录一长串的人名,停在‘小葛’上。

 

电话接通了,他在夏季夜晚燥热的空气中,抖落了一身的寒意:“你查到加莱和顾家有什么恩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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